如果說人生是一場戲,那你很幸運的有了喜劇,哪怕是一點點的岔路都有可能導致不一樣的結果。當你滿頭白髮變成銀色時,你不得不承認。
基爾伯特難得坐姿端正地待在沙發上,眼前放了一杯水果茶,小少爺慣常喝的那個牌子(這種小習慣真的讓你不得不認為他是一位小少爺)。
羅德里赫拿著琴譜,悠然的坐在你旁邊,他前面也放了一杯水果茶,草莓味的。
你吸了一口氣,在心底打好了所有的草稿,然後喘了半天。
你又吸了口氣,打算隨機應變,講啥都好,結果又喘半天。
你再吸了口氣,決定按照混合方法出擊,還是喘了大半天。
你的喘氣聲大的誰都能聽見,羅德里赫卻沒有任何表示,只是自然地待在一旁,距離你不遠也不近的半隻手。
你想身為男人你怎麼能這麼懦弱!基爾伯特振作!
你吸了一口氣,在心底打好了所有的草稿,然後喘了半天。
你又吸了口氣,打算隨機應變,講啥都好,結果又喘半天。
你再吸了口氣,決定按照混合方法出擊,還是喘了大半天。
人真的,很難在短時間進步。基爾伯特嚴肅地想。
當基爾伯特腦袋裡塞滿「男子漢」「進步」「小少爺」「啤酒」「水果茶」這些亂七八糟的單字時,羅德里赫維持面無表情地饒有興致的看著他。
是的,你沒有看錯,就是面無表情的同時又饒有興致的看著基爾伯特。他手上的琴譜甚至沒有放下,姿勢也沒有絲毫變化,可是他的的確確是在觀察基爾伯特。
「大笨蛋先生,」羅德里赫的聲音帶著笑意。「你覺得你今天講的出來嗎?」
「我覺得我們得談談!」基爾伯特一抖,就喊了出來。
「洗耳恭聽。」
「我⋯⋯」
「恩。」
「想談談那件事。」
「那件事?」
「那件事。」
「我想你得講的清楚點,基爾。」
「就是幾年前我們大吵一架,然後你離開的那件事。」
羅德里赫的腦袋空白了幾秒,然後他笑了,不是那種覺得荒謬的大笑,也不是那種「天阿你真可愛的微笑」,他就只是微笑。
一種不知道怎麼判斷的微笑。
這讓基爾伯特畏縮了一下。
羅德里赫嘆了口氣,他沒有向你靠近,你們之間仍舊隔著半隻手的距離,不過他拉起你的手,反覆的翻來覆去。你喜歡他的手的觸感,那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,指腹是粗糙的,可是漸漸到掌心時,卻是細膩柔軟的。
他說:「大笨蛋先生,我早就想過了。」
「我的確很生氣,可是那時候我也太年輕,太衝動。」
「我愛你,我確定。我可能不會有更喜歡的人了。」
「你的確有錯,可是我也有。」
「不該都是你在放低姿態。」
他微笑,「決定與你在一起的時候,我就想當你提起這件事的時候,換我來道歉,還要謝謝你那些示好的舉動,謝謝你先讓我們回到了我們的路。」
你不承認掛在你眼瞼上的那些透明物體是男兒淚。
你的那些草稿根本都是一些屁,根本比不上他這些簡單的話。所以你只好握著他的手,不停的輕聲說:「我愛你。」不停地、不停地、到他厭煩都繼續講下去。
「我也愛你。」羅德里赫說,然後他微笑把手抽走,一個轉身,優雅地往樓上走去。上去前,他側過身,嘴角的笑很漂亮,他說:
「不過你仍舊要想辦法對叫我的那個不堪入耳的詞作彌補。」
就是那個瞬間,你知道你要開始經歷磨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