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
「如果真的有時光機就好了啊!」基爾伯特說,他趴在吧台上,順便又再叫了一杯黑麥啤酒。
「自作自受,要專情就別搞出什麼事啊。」法蘭西斯戲謔地說。
基爾伯特也不惱,抬起眼看了他一眼,就趴回桌上,說:「欸,你也別笑,你以後就知道了,以後絕對會知道我這煩惱。」
這預言?詛咒?還是過來人的心聲?的確也發生了在法蘭西斯身上,不管怎樣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。
這邊的「煩惱」指的是什麼呢?說的是,你知道其實你對象也不是要你多麽的掏心思,他只是想要你有個表示,雖然是這樣啊,卻忍不住的想要掏心挖肺的找出那個最能讓他開心的方案。
那是一種,無法克制的,讓心酸軟的,柔情。
即便你如此的不想承認,不過這的確是一種鐵漢的柔情。
「所以小基爾你想好要幹嘛了嗎?」法蘭西斯問,旁邊的安東尼奧敷衍地跟著點頭附和。
「本大爺如果想到了還會待在這地方嗎?」基爾伯特惱羞成怒地喊,還激動的直起了身體,雖然下一秒又軟趴趴的躺回去。
「你寫首情歌送他吧?」法蘭西斯說。
「感覺這招老了⋯⋯」
「要不你種一盆番茄送他?」安東尼奧說
「除了你誰會想要這禮物⋯⋯」
「那你到底想到要送什麼沒?」
然後基爾伯特的臉可疑的紅了一下。
紅、了、一、下。
「我那不是抓著小少爺就直接衝去公證了嗎?」
「那啥,抓得太急了,路上隨便買的戒指,指圍還不合。」
「我就想著給他買個好點的,起碼帶出去不會丟人⋯⋯」
聽到這邊的法蘭西斯跟安東尼奧乾脆的轉過頭不聽了,杯子一碰說了聲乾杯。
夫夫小吵小鬧,湊上去幹嘛,看看著對話內容,要不要點臉?噁不噁心?說白了點,不就想重新買個好看的戒指,最好還能牢牢地嵌在羅德里赫的手上,又能宣示主權,又能道歉,一舉兩得。
「你們這兩個死傢伙!好歹給我吱個聲!別不理本大爺!」
「你都想好了那我們還講什麼?」法蘭西斯懶懶地抬眼,施捨給他一眼。
「那啥,其實我想用飛機的材料自己做⋯⋯」基爾伯特討好地笑著。
「我去摳了摳,發現還真摳不下來⋯⋯」
「想說讓你們給我搞一塊來⋯⋯」
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同時受不了的巴了他的頭。
這人平時就夠不靠譜了,怎麼談起戀愛更糟了!
「摳摳摳!你摳的下來還得了!你空廚公司還想不想做了!去摳客戶的飛機!」
「真想要一塊跟維修師拿不就得了,摳什麼摳!」
就在類似這樣的責備聲中被轟炸了兩個小時的基爾伯特,最終還是得到惡友的保證,掛著傻乎乎的笑容,搖搖晃晃的回到家。
是的,他的確醉了。
法蘭西斯跟安東尼奧也差不多,不過你看這時候你就會強烈體認到單身與非單身的差別。
當法蘭西斯與安東尼奧到家後,他們隨便一倒,然後便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了,等著迎接明天一早的頭痛。而基爾伯特,雖然要承受被吵醒的小少爺的碎碎唸,不過還是被攙扶著洗漱完,喝了蜂蜜水解酒,然後舒服的躺在床上。
看看這質的差別。
真正睡去前,他硬是掙扎的坐了起來,然後對著側坐在床邊的羅德里赫說:「我要給你我最棒的道歉。」認認真真的,沒有一絲玩笑。
羅德里赫愣了一下,看著倒回去的基爾伯特,微笑的說:「道歉哪來的棒呢,大笨蛋先生。」
「我很期待。」他說,然後輕手輕腳地躺到床上,在那人的氣味與一點點黑麥啤酒的香氣中陷入夢鄉。